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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鬼群棲(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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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昨天的事件發生之後,富江敏銳地發現自己在蝴蝶屋中的境況似乎有所不同了。

具體就表現為之前偶爾會跑過來找她說八卦的幼女三人組現在看到她都會十分驚慌的專門繞路避開她——盡管能看出來她們是想避免見面之後的尷尬,但這種事情次數多了就有點過於明顯了。

“你們為什麽要躲著我走?”富江有一次在轉角撞見了寺內清,盡管寺內清立刻就撿起了原本抱在懷裏的東西,還嘟囔著‘糟了糟了快來不及了’這種話,富江還是一把抓住了她的後領攔住了她。

很明顯‘來不及了’這句話就是專門說給富江聽的,以給自己找一個可以不打招呼就離開的借口。

連小孩子們都這樣,大人們就更不必說了,富江楞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和她們說話的契機,畢竟大多數時候那些人看起來的確是非常的忙碌,就是不知道這種忙碌是看到富江來了所以刻意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忙碌了。

以往富江當然是不會在乎這些同性的,她的同性緣本就不好,在以前也基本上都不會有同性喜歡她,可蝴蝶屋的大家之前都沒有表現出那些負面情緒,乍一疏遠她也讓她有點不是滋味。

真是不爽,像以前那樣追捧她才對啊?

就連之前對她總是謎之熱情的甘露寺蜜璃,在那次以後也沒打招呼就離開了。

為什麽啊?

富江至今仍然沒有想出答案。那些人的確是死了,但是能夠隨隨便便背叛同胞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足以得到憐惜吧?更何況如果讓他們活著,死的就會是她了呀?

真是自私,難不成想要她犧牲自己換取那些人的存活?可做夢吧。

她下意識地加重了力氣,聽到寺內清小姑娘倒吸了一口氣發出“嘶”的一聲,富江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揪到了她的後頸肉,松開了手。

寺內清在擺脫了她的束縛之後‘噌噌’地倒退了兩步,雙眼含淚地看著她,抿著嘴囁嚅了半晌,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就抱著東西跑了。

富江對此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原本想問的話也覺得沒有開口的必要了,站在原地看著她‘噠噠噠’跑遠。

她依舊不明白到底發生轉變的原因是什麽,卻似乎明白了寺內清在這個時候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她以前被其他女人憎惡嫉妒的時候,對方也是說她的壞話說的很起勁,一看到她來了就啞口無言,一副自己被欺負了的表情。寺內清大概也是這樣吧。如此想通以後,富江就沒什麽心理負擔了。

只是一切又回到正軌罷了。

寺內清本性善良,即便覺得富江做的有所不妥,也聽聞了關於富江的可怕傳言,讓她在感到害怕的同時還能保持自己的理智。她也做不到當著富江的面說出傷害她的話,只能選擇逃離。

富江卻不知道 ,她只覺得這很正常,看來蝴蝶屋的人也沒什麽特別的,之前的,大概是她不切實際的錯覺吧?

富江不需要,也不稀罕朋友。

今天蝴蝶屋內似乎格外的忙碌,富江也難免有些好奇地湊上去問:“你們在做什麽?”

被她喊住的人原本低著頭刻意不看往她所在的方向,卻沒想到還是被喊住了,嚇了一跳後,原本想勾起牽強又虛假的營業式笑容,卻發現自己實在是笑不出來,只面無表情語氣卻十分客氣道:“一些清掃收尾的雜務。”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是對著富江的方向,卻是死死地盯著富江身後,富江並不覺得自己身後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所以……她是在避免看到富江?

這人準備繼續回到忙碌的隊列前,還是沒忍住掃了富江一眼,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濃濃憎意和輕蔑,陰陽怪氣道:“畢竟是那些人自己沒能活下來,還需要我們清掃場地的錯。”

富江聽懂了她隱含的指責,僵在了原地,來來往往那麽多人卻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了她,在富江的周身就像是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現在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了,原來是這些過於感性的人對她說的話感到不滿啊。

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嗎?

——當然不可能。富江篤定地想。這些人如果能將自己那過剩的同情心好好的用在能幫助真正可憐的人上面,而不是這樣濫用的話,世界都不知道要美好多少倍,至少不會還有那麽多醜陋的人汙她的眼睛。

這沒什麽,她才不在乎。

要說什麽錯了,也只是之前這些人對待她的態度出了錯而已,現在也只不過是糾正過來了,沒什麽不對的。這麽些年都過來了,她早就習慣了。

我一點也不寂寞,與其相信別人,被背叛欺騙,倒不如忍受孤獨之苦。*

人類是慕強的生物,只要她的地位變高,他們這些卑躬屈膝的家夥就會立馬轉變態度,這樣的家夥的喜愛又有什麽意義?無趣至極。

她和這些隨波逐流的人不一樣,她對於自己的人生是有明確規劃的……對,她要成為柱,然後再引誘那些柱去殺掉鬼舞辻無慘——雖然他們嘴上說著自己無比仇恨鬼舞辻無慘,但富江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

迷戀上富江而不可自拔的人會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即便……即便最後要殺了她也可以。

……想了想還是有點難受,希望那個人能夠和鬼舞辻無慘同歸於盡,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富江疏解好自己的心情,也克制住了因為憤怒而分裂的沖動後,就繼續朝著自己的目標行動了——她想要成為柱,打算采取的行動當然不是努力練劍,而是之前就設想好的等有人斬殺了十二鬼月之後,把功勞讓給她。

對這些人也沒必要友好了,畢竟他們……也和以前那些人沒什麽區別。她之前甚至還為了這些人稍稍收斂了性格,真是可笑啊。

“讓開。”她擡著下巴頤指氣使道。

原本擋住她的路的人楞了一下,下意識的讓開了,等看到富江走過後才反應過來,對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

富江沿著墻壁走,看見在墻角的一棵樹下,有人正穿著鬼殺隊的制服做著基礎的揮刀練習,從背影看是個還算強壯的劍士,實力想必也不會差。(然而她並不知道塊頭越大越炮灰。)

她現在仍然是住在蝴蝶屋的,而蝴蝶屋是醫療機構,這也就意味著會出現在蝴蝶屋的基本上都是傷殘,這位劍士都已經可以開始覆健了,想必身體也恢覆的差不多了——這樣正好,早點離開蝴蝶屋,他還能多為富江做點事,免得天天相見,到最後他也被富江徹底侵蝕了心智,成為屈從於欲望的怪物。

“你也是鬼殺隊的劍士嗎?”她撩起了耳邊長發,動作溫柔,卻絲毫不減自己的傲慢氣質。

聽到聲音,劍士也停下了原本的動作,看往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的卻並不是來讓他休息的護理人員,而是一個美貌的黑發少女。

樸素的制式衣裝都掩蓋不住她姣好的身形,反倒是襯托得她容姿更出色。

蝴蝶屋裏只有鬼殺隊的成員和小孩,她如果不是鬼殺隊的劍士,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劍士這樣想著,也如實問了出來。

他的聲音都壓低了些,生怕驚擾了這個美得不真實的少女。

劍士對於她也並不是沒有耳聞,他先前無意中與富江有過一面之緣,從此便一直惦念不忘,也從其他同伴的嘴中得知了他們也戀慕著的女孩——他們恨不得把她誇到天上去,而在劍士的記憶中,也唯有這麽一個人配得上那些形容詞,自那以後那就明白了,原來她的名字是富江。

富江,富江,她的名字真好聽。

光是想到富江正在不遠處註視著他,他就感覺心怦怦跳,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強烈的亢奮感和幸福感包圍了他,幾乎要被溺斃。

“誰準你問我問題的?”富江皺眉,有點不悅地反問道。

人在遇到態度強勢的人會下意識地退縮,表現的也弱勢了許多,劍士也是如此,楞楞地答道:“對,對不起……我是鬼殺隊乙級隊士。”

乙級?聽起來似乎也還不錯……在鬼殺隊的等級制度中,除柱以外第二強的就是乙級了吧?

富江的臉色也變和緩了些,她是典型的‘對人下菜’的類型,在意識到這個人有利用價值後,也不介意表演一下騙騙他了,回答了他先前的問題:“我的家被鬼舞辻無慘毀了……鬼殺隊的大家同情我,才得以讓我有個容身之地。”

劍士適當的露出了憐惜的模樣,甚至自己為她剛剛的傲慢腦補了一番‘女生獨自在外不表現的堅強一點容易被欺負’的說辭,手中原本握著的刀也收進了刀鞘,“沒關系,以後不會讓你遭遇那些了,我……我們都會保護你。”

這本來就是應該的!但程度還不夠呀。

她心裏想的是什麽,也就直接說了出來,她有點失望道:“只是這樣嗎?”

劍士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看見富江又緊接著倨傲地說:“你教我劍術吧,我想學。”

想學是假的,想不勞而獲才是真的。

劍士實在難以抗拒自己戀慕的少女睜著大眼睛期冀地看著自己的模樣(完全不是),即便完全想象不出來富江成為鬼殺隊劍士在戰場上驍勇善戰的樣子,他自己也並不是教人的最好人選——總歸是不如培育師專業的,他卻還是鬼迷心竅地點了頭。

這可是富江對他的請求呀,他怎麽忍心拒絕呢。

那麽情景再轉回幾天之前——

“讓我練劍還不如讓她死了呢。我當然是死不成的——所以練劍這件事,也絕無可能。”富江如是說。

?她鬼舞辻富江說的話跟我川上富江有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有點忙所以評論可能挑著回覆了對不起555不過我都會認真看的!即使只是打卡撒花之類的也可以,只要知道有人看我就很高興了!

然後!之前說好的日六一周,沒打算食言,但是我找泳裝皮卡丘算命說下周三V比較好(迷信.jpg),所以為了控制字數要先攢起來改成V後爆更……如果我還有命,你們猜會有多少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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